彌羊情真意切地拍了拍秦非的肩膀。彌羊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黑色的豆豆眼比原先更圓了些，豎起大拇指：“6！”

“萬一大佬們能找出點破綻，大佬吃完肉，我們也能剩口湯喝，不是嗎？”“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

自然是成功了。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

老虎一臉無語。

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但現在，彈幕也明顯地減少了。

彌羊臉上的表情都開裂了。或者在反殺計劃實施的過程中出了什么紕漏。斧頭男笑了，咧嘴，露出猩紅的牙肉。

老鼠、熊和野豬正在為接下來的去留而爭辯不休。秦非面色復雜地抬手摸了摸臉。

七月十五。王明明的爸爸：“老婆，我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

他正雙手抱臂，面色沉靜地盯著刁明看。

兔女郎腳步輕快地走到玩家們身前，挨個將冊子分發給大家。

監控正在一點點朝著這個方向旋轉。“笑死，蝴蝶在外面氣得錘門。”在秦非鍥而不舍的攻擊之下，她終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還有我！還有我！我恨那兩耳光為什么不是抽在我臉上！！！”

似乎也很期待著能夠盡快看見自己出現在眼前。玩家眼中的光芒忽然消失了。他開始覺得，彈幕里那些觀眾們說的對。

這么回事，他們在說什么？林業一臉懵逼，鬼火和三途的表情也沒好看到哪里去。

失落雪山副本的污染源被秦非毀了，副本永久關閉，“禁止在中心城中提及副本相關信息”的規則在這個副本身上也跟著失去了作用。

但這些猜測隨著那個靈體的一聲嚷嚷，全都被打破了。手冊里全都沒有寫。

玩家們緊張兮兮地縮在一起，一半人盯著安全通道，另一半人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生怕那數字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跳動一下。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那面銅鏡是打開封印之海的唯一鑰匙，一旦銅鏡損毀，封印之海所存在的位面便將成為一座孤島，再也無法有人踏足。

嘶, 疼。秦非問的很直白，自從家里所有的鏡子碎成一堆垃圾被丟出去以后，秦非在這間房子里就可以橫著走了。

……難道說……更高？？

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精神污染下，有某種沖動正埋伏在血管內，意欲伺機而出。

“你們盡快回活動中心。”剛才小秦在地板上摸了很久，儼然一副終于找到目標了的模樣，離開之前他好像正打算將那塊地磚揭開。

“領到餐點后請盡快就餐，切勿爭搶打鬧，餐廚垃圾可丟棄在圈欄角落，明日將有工作人員統一處理。”

然后。不遠處的小路上，數不清的怪物正迎面向這邊沖來！彌羊單手拽著登山繩，一腳踩在石壁上，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頸，無聲地罵道：“臥槽！！！”

但，無論他們怎樣努力，卻始終無法真正抵達目的地。他現在依舊是氣球人的形態，橢圓的頭顱光潔而無棱角，思考時，橡膠手指摩梭在渾圓的下巴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刮蹭聲。

“他們怎么還在下沉，要沉到什么時候？”秦非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實我覺得……唉。”夜晚的暴雪已經停了，但帳篷外的溫度依舊冷得徹骨。

砰！青年盯著視野中秦非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輕松而又略帶得意的笑容。

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有人經過這條分支走廊，聽見 NPC的說話聲，遠遠站在路口向這邊張望。完全沒有。

最終，他為自己選定了那只貓咪。炒肝店老板身上還穿著炒肝店的圍裙，那個圍裙秦非在老板娘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

秦非的額角輕微一跳。“我踏馬笑出公雞打鳴，凌晨3點方圓十里小學生以為天亮了，一起背著書包上學。”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