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
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
“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面板會不會騙人?”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我們該怎么跑???”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
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這也太強了吧!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
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
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
作者感言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