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不過不要緊。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什么……
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
……
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一步一步。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不過。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艾拉一愣。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而拿了早餐的玩家中,有的人早已猜測出了食物對于san值恢復可能產生的作用,但更多的人卻只是受饑餓驅使以及跟風。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蕭霄倒抽一口涼氣。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秦非若有所思?!芭P了個大槽……”……靠!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作者感言
系統提示說小櫻就藏在顯眼的地方,可顯眼的地方,哪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