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千萬、千萬不要睡著。”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
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
“不要和他們說話。”“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秦非:“……”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快……”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
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出口!!”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
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
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不要插隊!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
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尸體不見了!”
真的好香。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作者感言
被老虎心心念念的貓咪秦非,如今的處境卻遠沒有老虎想象得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