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
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
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三途問道。
孫守義沉吟不語。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
嘶……“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然而他們還不能跑。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而且……
但12號沒有說。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林業眼角一抽。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
“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快跑!”
秦非若有所思。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
作者感言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