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5——】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我焯!”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秦非試探著問道。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活動中心使用須知】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這很難講。
話說回來。“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
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
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宋天連忙答應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黑暗的告解廳。
作者感言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