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
秦非:“嗯。”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好怪。無人應答。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
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3號玩家。“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鬼火一愣。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1111111”
就是直接去找修女。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靠?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也太會辦事了!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蕭霄:“?”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秦非這樣想著。
神父嘆了口氣。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
作者感言
鬼火哭喪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