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選錯的話……”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社區居民輪流清理。”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

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導游：“……”

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

“咦？”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

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

這次真的完了。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