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徐宅。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還真有事要讓他辦?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
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鬼女的手:好感度???%】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嗷!!”
作者感言
伸手去拉拽時, 帶著些微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