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頭頂?shù)牡褂嫊r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他望向空氣。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如果……她是說“如果”。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guī)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tài)。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xù)。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shù)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14號并不是這樣。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而且現(xiàn)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yōu)勢。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fù)正常。……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
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還有13號。而極速旋轉(zhuǎn)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
“是要出發(fā)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zhuǎn)著。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蝴蝶點了點頭。
活動中心二樓。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tǒng)藝能。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jīng)迎面向著這邊來了。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那條規(guī)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
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fā)掘。假如一直無人犯規(guī),那還有什么意思?
【王明明的家庭守則】
頭頂?shù)牡褂嫊r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guī)的……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身體。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jīng)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chǔ)的信任。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他們?nèi)缃褚呀?jīng)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作者感言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