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
被后媽虐待?“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蕭霄仍是點頭。
“我想和你們一起去”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他盯著前方不遠處。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我是……鬼?”“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
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
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
……但這真的可能嗎?
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秦非默默收回視線。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
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作者感言
如同鑰匙插進鎖孔、齒輪相互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