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措無疑違背了規則,其他玩家雖然沒說什么,私下卻一直提心吊膽。
豬人接下去的話,更是讓玩家們的心情瞬間激蕩起來。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
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的確,上午分床時,有一個玩家沒能找到自己的床位,最后還是從角落拉了一張折疊床出來。秦非一臉理所當然:“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不聽我的話,難道要聽你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他們一直沒有和刁明分開過的話。而副本內,秦非正死死咬著他的嘴唇。剩下的時間,都消耗在了撈取老虎他們的遺物上。
這很奇怪,祂知道,祂的胸腔中并沒有心臟在跳動,可那種指尖和血管同時輕微顫栗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不進去,卻也不走。青年盯著視野中秦非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輕松而又略帶得意的笑容。
床底NPC已經檢查過了,那就只剩下衣柜。
“對了。”秦非忽然開口,“把你頭上的米奇頭套摘下來。”……
這聽起來似乎很荒謬。他們別無選擇,只能悶頭前行。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秦非從雕塑堆中躋身而出,走向了房間左側。
【摧毀吧,外來的旅客!毀壞這面鏡子,毀掉那條通往黑暗的甬道,讓邪神永遠失去再見天光的機會!!】帳篷內幾人露出錯愕的表情。秦非卻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棋盤桌前,NPC的聲音緩緩響起。
那果然就是污染源。
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他并不覺得自己上,就能扭轉先前失敗的局勢。
這家伙實在太不講道理,看熱鬧的眾人如今都一臉憤憤不平。
已經沒有人再叫了,也沒有人說話,秦非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古怪的咕嚕聲,有人正在嗬嗬地倒抽著氣。像是一只只纖細的觸手,在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上輕輕觸摸著,帶來身體的些微顫栗。
山上沒有湖泊。……孔思明。
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想必是彌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混進王家來,想要探尋副本信息。天色越來越暗,已經接近全黑。
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大半原因是他思慮不周又自作聰明,以致咎由自取。只是還沒轉身,背后卻傳來一陣幽幽的嘟囔聲。他也確實需要休息一下,剛才的坡差點沒把他腰爬折了。
兩個字就如投入水中的炸雷,瞬間激起驚天巨浪。祂捏住秦非的下巴,雙眼緊盯著青年的嘴唇。
做賊心虛的茉莉小姐。但固定隊伍不同,他們的內部結構穩定。豬人哈德賽十分可恥地賣起了關子:“等你進入游戲區,就會知道了。”
秦非眼底終于浮現出滿意的神采。他正沉默凝視著自己的尸體。
刁明咬著牙從隊伍后面追上,發出了靈魂拷問。他也不知道右邊僵尸能不能聽懂人話。
“你在隱藏線索。”
薛驚奇先前只將保安隊的招聘當做了一個經濟來源,以為這是和社區內其他臨時工種一樣,可有可無的工作。
“他說大家上山時都帶了手機,我們的不見了,可能是在昨天晚上逃生的時候遺落在了哪里。”他從最開始就看得一清二楚。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現在他的好惡和生死,全都拴在了眼前這個D級玩家身上。隨著操作桿上行的槽口被卡住,絞肉機的隔板也在半途中停滯下來,整臺機器發出沉悶的響聲,機油和鏈條的摩擦聲越來越重。彌羊十分大方、甚至帶了點自得之色地分享著自己觀察到的線索。
幾聲叩響過后,窗戶被人從里面拉開,露出老保安不耐煩的臉。密林一天只會吞噬一個人。
作者感言
大象在斗獸棋中是最大的動物,可以吃所有比它小的動物——除了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