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6號人都傻了:“修女……”
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
即使是人數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起到作用好。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團滅?”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這位媽媽。”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不要聽。
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人格分裂。也沒有遇見6號。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