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秦非:“……”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秦非停下腳步。
你他媽——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30秒后,去世完畢。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可是……”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規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
秦非&蕭霄:“……”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插隊并不是一條必死規則,所帶來的后果很可能僅僅只是掉san。
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作者感言
他在直播中除了這種飆演技的時刻,其他時候就沒見露出過什么害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