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
“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要命!
地震?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安皇恰纫幌?!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惫韹耄骸??”
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皩?,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p>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他開始奮力掙扎。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很快,房門被推開。
“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一定是吧?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真的假的?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是那把匕首。
“秦大佬啊?!笔捪鲂⌒囊硪淼亻_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當然不是巧合?!眓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這都能睡著?
假如沒有出現死亡。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作者感言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