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孫守義皺了皺眉：“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就是存活的第一要義，有時候的確會出現假規則，或是互相矛盾的規則，在沒有其他證據佐證的前提下，具體要遵循哪一條，只能靠玩家自行推斷。”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

“那、那……”“去啊。”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這還是秦非第一次看見40%好感度搭配的文字說明，很顯然，隨著npc好感度的逐級提升，對玩家的助力也隨之越來越大。

看守所？蕭霄：“？”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我是什么人？”蕭霄：“……”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域。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秦非關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

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我是……鬼？”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算了。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門應聲而開。……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為什么？”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三途姐！”

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嘀嗒。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