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是真的心態(tài)崩了。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
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xiàn)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jīng)去了別的地方。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qū)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nèi)部消息。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zhí)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他抬眸望向秦非。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房子了。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蕭霄:?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nèi)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
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他面前那人像是發(fā)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0號沒有答話。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guān),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太恐怖了!狗逼系統(tǒng)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你——”“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jié)道。
“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職業(yè):華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特聘教授、京市公安總局刑事偵查大隊特聘心理顧問,國家一級心理咨詢師……春陽社區(qū)社工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huán),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但,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規(guī)則是不容違背的。嗯??“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nèi)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他們腳步沉穩(wěn)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只有鎮(zhèn)壓。“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林業(yè)又是搖頭:“沒。”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jié)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fā)現(xiàn),你們?nèi)疾灰娏恕!碧蚬罚€真是不好做。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xiàn)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zhì)地板也纖塵不染。那可怎么辦才好……
作者感言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