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明姿態(tài)僵硬地抬起頭來:“你們……是誰?”依舊是賺的。
黃狗的尸體已經(jīng)消失了,地上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污同樣不見蹤影,整間房間干干凈凈,就好像從來沒有玩家踏足過。秦非倒不是在擔(dān)心污染源會被系統(tǒng)怎么樣。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
空氣再度扭曲,彌羊復(fù)又變回了他原本的模樣。他這亂糟糟的保安亭里翻翻找找,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抽屜,最后終于找出幾張紙來。
但不可以缺少秦非。三人的心驀地沉了下去。而且,看那人的背影,分明是偏消瘦的少年身形,和污染源并不完全相似。
“主播還挺敏銳的誒,說真的,要不是你們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變。”丁立眼睛亮了亮:“你好?”“好惡心……”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秦非一直在旁邊發(fā)呆。單純的肌肉力量在高階副本中已經(jīng)很難成為核心競爭力。
簡單來說,試了才知道。
“副本這是設(shè)置了一個必死局嗎。”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
只要死者不在他們其中,他們必定一致對外。他有片刻失語。
如此一來,下午的目標(biāo)就很明確了。越來越近了。
但,他所能發(fā)現(xiàn)的也就僅此而已了。直到鎖定在其中一個方向。
就像一枚無形的炸彈墜落在此地,“轟”的一聲,玩家們持續(xù)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終于被炸得四分五裂。
在雪山副本里,這個昏迷在帳篷中的NPC,身份就相當(dāng)于指引NPC了。
他是怎么活著過到B級的??還有炊具,其實她隨身空間里也還有一份備用的。可他既然已經(jīng)進了房間,不玩游戲,NPC就不放他走。
“聽它們都在叫老婆,主播是個美女嗎?”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
幾分鐘后,一行人修整完畢,黎明小隊中的全員都已恢復(fù)意識,丁立上前詢問他們要不要一起離開。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同樣,也沒有哪個隊員會喜歡自己的隊長是個撿破爛的。
“話說開膛手杰克怎么這么老實啊,副本都快結(jié)束了還不動手。”他的手指有差不多一半都嵌進眼眶,丁立越發(fā)心驚肉跳,生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的眼珠摳出來,甩在雪地上。直到幾小時前,蝴蝶和彌羊都還一直齊頭并進,以難分你我的趨勢前追后趕。
“當(dāng)時你們還開玩笑說, 那是雪山怪談。”
彌羊既然是A級玩家,在副本中就處于食物鏈頂層,低階玩家眼中九死一生的危機場景,對高玩來說,或許只是鋪滿海洋球的游樂場罷了。
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后,卻還是沒能如愿得到巡邏隊的名額。有的緊緊蜷縮著, 有的身體前傾、抬手向前,直到死去依舊維系著伸手推門的模樣。
至于安安老師手里攥著的東西,也同樣在傳真中得到了解答。玩家們半點不敢減緩速度,持續(xù)不斷地向前飛奔。
Y大社員的登山包中有專業(yè)的攀巖設(shè)備,鑿子、手式上升器、登山繩應(yīng)有盡有。“主播真的好強,冷靜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
觀眾們都無語了。陶征糾結(jié)得要死。“老婆真是……好粗暴!”有觀眾喃喃自語。
彌羊當(dāng)即便渾身一顫。他丟掉油漆刷,轉(zhuǎn)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shù)字。
其實也沒什么值得記的,全是雞毛蒜皮的邊角料,和副本信息半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
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
靈體們頓時瞪大了眼!
不知為何,對方無比平庸普通的一句話,卻傳達出一股十足的羞辱氣息。
手腳都變形了,變得極長,關(guān)節(jié)反折著,看起來不像人的肢體,反而像是昆蟲的腿。這是應(yīng)或第三次看見雪怪。
作者感言
當(dāng)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