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看啊!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蕭霄:“噗。”
總之, 村長愣住了。秦非眉心緊蹙。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現過。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
去……去就去吧。“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
樓梯、扶手、墻壁……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但……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
作者感言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