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重重砸在玄關(guān)地板上,發(fā)出咣啷一聲巨響。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nèi),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fā)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xiàn)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qū)別,都是對手。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秦非:“?”
“沒事。”
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蕭霄:“噗。”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jù),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xiàn)了小規(guī)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不是擔(dān)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dān)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上一次——”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他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jié)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xiàn)在一共有了14613分。秦非眨了眨眼。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guān)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nèi)容。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jīng)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diào)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fā)言。
“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老人還在繼續(xù):“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秦非向來是個執(zhí)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嘔……”
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秦非:“……”指南?又來?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shù)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nèi)容非常吸引人。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dāng)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假如”秦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xiàn)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看看他滿床的血!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nèi)。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guī)則。靈體卻并不想繼續(xù)劇透。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dāng)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作者感言
彌羊一只手搭在通風(fēng)口邊緣,就要往外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