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是鬼火。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那靈體總結道。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臥槽!!!”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秦非抬起頭。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旅社導游:好感度75%(你是導游的知心好友,只要可以,導游愿意在任何方面為你提供幫助)】“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
徐宅。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然后,每一次。”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三途心亂如麻。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就,很奇怪。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
作者感言
倒是三途回想起了在圣嬰院副本中看見過的秦非的“隨從怪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