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這……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shù)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dāng)中流連。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yīng)的位置上。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但這真的可能嗎?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fā)霉了哈哈哈!”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他們來到副本已經(jīng)整整兩天,到現(xiàn)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yè)行蹤不明。
不能被抓住!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
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xì)細(xì)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diào)。
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后果可想而知。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dāng)時在調(diào)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jīng)遠超于其他屋舍。和‘祂’有關(guān)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y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dāng)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那些火光由點連結(jié)成線,再由線連結(jié)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jīng)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shù)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xué)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dāng)一回事。再凝實。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xù)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
他難道不怕死嗎?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現(xiàn)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nèi)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從他一出現(xiàn)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后街一如林業(yè)所言,沒什么人。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xì)語地總結(jié)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
不買就別擋路。
作者感言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