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
滴答。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為了泯滅他的怨氣。
“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反正你沒有尊嚴。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可是林守英不一樣。”
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安安老師不想回答。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會是他嗎?
作者感言
而且,這間房里哪有什么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