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秦非就有。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出什么事了?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
撒旦道。
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
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
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完了。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三途也差不多。
絕對不可能存在。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她開始掙扎。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哈哈!哈哈哈!”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作者感言
彌羊又咬了一塊蜜瓜,這蜜瓜很甜,汁水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