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這種事上一向極度敏銳,開膛手杰克沒能逃過他比X光還要深入人心的眼睛。大家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他們片刻不停地行走在雪地中。
現在又一次讓小秦從眼皮底下逃脫。他就是因為知道,只要預選賽一播出,必定會有無數人和現在的他做一樣的事, 所以才不想參賽的。但對于秦非來說,這卻并不是什么好兆頭,叮叮咚咚不斷響徹耳旁的系統獎勵提示,反倒像是催命鈴聲,引著他往黃泉路上飛速奔走。
那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引來了一堆閑著沒事的吃瓜群眾,里三層外三層,將半條道路都擁堵住。幾乎在同一時間,冰洞邊的玩家一個接一個往水中躍下。
假如真是那樣的話。假如接到任務后沒完成,雇傭兵不會因此而遭受懲罰。
假如這個別人是運氣最好,被投放到距離終點最近的彌羊,那就是三倍甚至四倍。而動物則被圈養著,進行隨時會喪命的游戲。
“里面那個NPC打開門,說這游戲一次只能讓一個人玩,贏了可以拿到十顆彩球,問他們要不要進去。”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可真夠好的。
“沒跑就好。”船工自言自語,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秦非抬手,指了指對面的墻,非常拽地甩出一個字:“撈。”狂風呼嘯席卷,清晨的陽光逐漸被陰云所取代,光線黯淡下來,最后天色幾乎與太陽落山時的黃昏所差無幾,只勉強能夠看見一點路面。無論是銅鏡在秦非手中出現異常。
神他媽都滿意。
“喂!”彌羊屈起長腿,用膝蓋輕輕頂了秦非一下,“你有想法沒?”
祂睜眼看著秦非,那雙湛藍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藍深邃,視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厚臉皮的菲菲公主為自己想好了退路,眨著他清澈無辜的大眼睛望向豬人,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副心中無愧的坦蕩模樣。……甚至好像還多了一個。
秦非垂眸,思考著此刻直接指認王家父母是鬼的可行性。“嗯。”秦非頷首,“我的確有事想來找你幫忙。”
彌羊愈發幽怨:“那我們要是永遠運氣不好呢?”缺德帶冒煙的男媽媽并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說話時,白發青年默不作聲地轉身,向秦非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我們人多,更不容易出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直接說你想怎么辦?!”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
彌羊覺得有點恍惚:“……那你?”他恨不得直接沖進去,把秦非扯出來:“他是不是瘋了??”這類說法并不冷門,應或當然是聽說過的,他還聽過不少這樣的鬼故事。
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秦非惋惜地搖搖頭。彌羊閉嘴了。
秦非擰開一瓶,直接往彌羊臉上澆。“我們怎么……還沒走出這座山啊?”冷。
NPC們或許正在進行著愉快的夜間宴會活動,現在上甲板很容易被發現。他不要無痛當媽啊啊啊!!呂心終于從恐懼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掌控權,眨眼間便如同不要命似的朝洗手間外沖了出去!
此時此刻,他正在為自己剛用了半天就被迫報廢的外觀而感到肉疼。成功了?
——一般A級玩家中,精神免疫極高的那幾位,初始san值也只在92~95,100的san值實在見所未見。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
谷梁被玩家們掰著下巴,強灌進了無數補血藥劑。“所以,我現在覺得,我們根本不在托羅蒙德山。”
一直未曾出聲的岑叁鴉卻忽然插了句話:“沒問題。”
就是把他裝進垃圾車里。“他死定了吧?”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
成功完成神廟打卡后,他們開始向下一個目的地行進,一路走得還算順利。
在老虎熱切的注視下,秦非終于緩緩進入房間內。“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好了,我親愛的動物朋友們!今日結算已完成,10分鐘后,游戲區將暫時關閉,直到明天早上重新開放。現在,請大家回到底層船艙的圈欄區去吧!”
現在各張面孔卻都已經十分清晰。聽見彌羊的話,他突然低聲弱氣地回答:“不會。”刁明還在那里嚷嚷著通關任務變難了,可秦非怎么覺得,死者的任務才是最難的?
阿惠偷偷數著對面的人數:“一共十個人。”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
淘個氣都這么嚇人,不愧是這兩口子的親兒子。
作者感言
人在驚慌失措時是最容易亂中出錯的,更何況秦非已經把應或看穿了,這人就是那種一著急就胡思亂想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