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他明明就很害怕。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又近了!“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什么東西啊淦!!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
三途心亂如麻。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他小小聲地感嘆。
無處可逃。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神父:“……”
“呃啊!”“嘔嘔!!”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作者感言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