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咔嚓”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等一下。”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
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秦非深深吸了口氣。……
隨后。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絕對已經死透了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
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
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作者感言
——不就是水果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