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蕭霄：“……”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我不會死。”

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蕭霄：？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秦非：“……”

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我也是紅方。”“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很多很多，數之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