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fā)現(xiàn)。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nèi)粘I钪g的秩序。他有什么問題嗎?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
門已經(jīng)推不開了。
各個分區(qū)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yè),若是錯過了營業(yè)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至于那些已經(jīng)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zhèn)鱽砬宕鄲偠镍B鳴聲。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
“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賭盤?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shù)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guī)則也不是假規(guī)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y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
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被后媽虐待?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jīng)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jīng)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篤——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nèi)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fā)亮地走了過來。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作者感言
秦非捏著信紙一端,一股腦將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