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秦非的心跳得飛快。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近了!“要來住多久?”
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他想跑都跑不掉。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孫守義聞言一愣。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秦非眨眨眼。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程松也就罷了。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
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導游神色呆滯。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作者感言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