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順。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

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

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鬼火知道的還挺多。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真的是巧合嗎？“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當然沒死。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他是真的。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秦大佬！秦大佬？”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秦大佬！秦大佬？”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