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shè)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guān)吧?“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tǒng)沒提過這茬呀。”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dǎo)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zé)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jiān)管者。
變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tài)茫然地望向他。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漸漸的。老板娘頭頂?shù)暮酶卸葪l,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tài),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
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jié)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dǎo)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nèi)反應(yīng)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什么情況?!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qū)в危宄旱捻袑憹M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dǎo)游讓我們送來的。”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以他直播間現(xiàn)在的觀眾人數(shù)基礎(chǔ)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但是這個家伙……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guī)則的空。
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guī)則世界的內(nèi)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zhì)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不動。
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wù),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也太缺德了吧。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jīng)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yīng)該是【///——守陰村】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jīng)夠他們受的了,現(xiàn)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yè)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shù)。
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tǒng)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但,奇怪的是。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作者感言
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