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神父:“……”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凌娜愕然上前。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還死得這么慘。
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
什么也沒有發生。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一下。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游戲繼續進行。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不要和他們說話。”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它想做什么?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不對,不對。
還是NPC?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哦——是、嗎?”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
“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作者感言
說沒鬼都不會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