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
蕭霄:“哦……哦????”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哦,他懂了。
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秦非:“……”
寫完,她放下筆。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撒旦:“?”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秦大佬就是故意的。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
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
秦非:“因為我有病。”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在社區轉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
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五分鐘。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
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
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