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霄沒聽明白。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秦非:“……”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
“尸體!”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這么說的話。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
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會是他嗎?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這玩意還能是負的??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追逐倒計時:1分00秒00!】……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對啊……
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只是……
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警告!警告!該副本世界已崩潰,直播強制終止!】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秦非冷眼旁觀。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那可是A級玩家!
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作者感言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