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身軀上,一根細(xì)弱的脖頸連接著形狀不規(guī)則的頭顱, 兩顆像是肉丸似的眼球按在面部肌肉里。
阿惠偷偷瞥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后,由段南攙扶著的青年,心有余悸地對丁立低聲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被困在了房間里,不論他是死是活,房門遲早還會打開的。秦非什么也看不見。
根據(jù)筆跡前面的內(nèi)容,這個“愛德坦山脈”,就是社員們定下的畢業(yè)旅行目的地。
(ps.請收斂好祭壇碎片,你也不想過后再重回此地尋找吧?)沉悶的響聲被隱沒在無數(shù)腳步聲中,沒有引起前方玩家的絲毫注意。他們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薛驚奇接下來說的,正是秦非前不久才提醒過林業(yè)三途他們的事。“我懂了!!!”
段南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了,丁立不得不伸手?jǐn)v著他往前,否則他就像是失了方向一般,不時便沖向別處。和光幕前的觀眾們一樣,此時此刻,林業(yè)的目光,也正匯聚在絞肉機邊緣的傳送帶上。
圓形傷口有拇指大小,像是用錐子扎出來的,傷口很淺,可每處破損都缺失了一小塊皮肉。
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并沒有要懷疑秦非的意思,很快又接著道:
鬼火看向秦非的眼神都不對了。數(shù)字小幅度地波動著,總?cè)藬?shù)看似穩(wěn)定, 平靜的表象下卻隱藏著暗潮洶涌。
游下去是很容易,但下面究竟是什么情況?秦非繼續(xù)盡職盡責(zé)地扮演著一個好孩子,將全部碗筷收拾洗凈后,他轉(zhuǎn)身走進了洗手間。
說完他第一個入水。那只巨大的蟲母,對深坑中的灰蛾和肉蟲似乎有著某種震懾作用。
谷梁也不多。“我知道了,我們?nèi)?那里找!”他略顯激動地高聲喊道。
“剛才在木屋里,烏蒙把那個怪的肚子剖開時候,有一個視野死角,小秦好像彎下腰去撿了什么東西,我們都沒看清。”——他們現(xiàn)在想的是:
坡很難爬。秦非低頭翻閱,輕聲念著紙上的內(nèi)容:嘶!
秦非的眼睫垂落得越發(fā)低了,他幾乎已經(jīng)完全閉上了眼。
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
“扶我……一下……”
一切還要從二十分鐘前開始說起。無人回應(yīng)。
自家隊友,除了忍著,還能怎么辦呢?聞人隊長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扔出來一個能夠隔音的防護氣泡。不知這群社員是從哪里得來的這東西。
瞳孔迅速擴散開來,眼中黑色的面積越來越大,甚至超過了眼珠原有的大小,直至覆蓋整個眼球。
她先是慌不擇路地跑了幾步。蕭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被標(biāo)記的玩家又不樂意了,并得到了稀稀拉拉幾聲附和。
“……”林業(yè)懷中抱著祭壇,怔怔望著眼前,有點回不過神來。可在這個副本里,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秦非卻什么也沒能感覺到。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在副本中一共有幾個?
玩家們站在路旁,秦非為了遮掩自己,蹲在垃圾桶后面。是坑底的這只灰蛾嗎?還有兩個玩家選擇了放棄,如今也站在走廊邊上看熱鬧。
但玩家對NPC的敬畏與疏遠(yuǎn),卻已經(jīng)是刻入骨髓的。“……怎么,為什么會是這里啊?!”可憐的NPC孔思明第一個破防。
他雖然沒有睜眼,但光聽聲音也已經(jīng)對來者有了猜測。只要秦非手持骨哨,鬼嬰完全可以做到指哪打哪。
視線相交,秦非開口:“你……”
穿著可愛花邊裙裙的小女孩卻得理不饒人地步步緊逼:“為什么說我作弊, 我看你是自己作弊了吧?”
啊不是,怎么回事?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
在無人看到的陰暗處。谷梁遲疑著提議:“要不我們先看看小秦現(xiàn)在打算做什么?”玩家們的臉色越來越好看。
以前的死者都沒能活到通關(guān)條件浮出水面的時候。既然已經(jīng)確定靠嘴皮子找不到突破點,那就只能身體力行。
作者感言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