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宋天連忙答應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不、相、信、神、父嗎？”

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林業嘴角抽搐。吱呀——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我是第一次。”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蕭霄：“……”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死門。總之，那人看不懂。

“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蕭霄：“……艸。”

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

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