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寫完,她放下筆。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
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秦非:“……”
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算了,算了。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秦非:……
好感度,10000%。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作者感言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