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他這樣說道。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很可能就是有鬼。“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是這樣嗎……”
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老婆!!!”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
“我想和你們一起去”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啊————!!!”
而10號。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怎么樣了?”他問刀疤。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秦非:“……”絕對已經死透了啊。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我焯!”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
系統評級:F級(糟糕極了的新人主播,沒有絲毫看點)
良久。
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
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作者感言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