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秦非:“……”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而不是一座監獄。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結算專用空間】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
鏡子里的秦非:“?”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車上的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玩家一看便知,那個壯漢絕對不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他只是近距離接觸到了黑暗系的npc,san值受到了影響。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秦非:?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
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
蕭霄:“……”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作者感言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