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yīng)該是【///——守陰村】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蕭霄:“噗。”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shè)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
“原來如此。”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一下一下。
……不。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fā)生!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xiàn)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zhì)的鈴鐺。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E區(qū)已經(jīng)不安全了。
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蕭霄:?他們笑什么?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房間內(nèi),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
“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xiàn)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xiàn)過。”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shù)囊馕?。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yīng)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guān)。”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lǐng)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fā)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wǎng)了。“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
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wěn)穩(wěn)坐在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冷風戛然而止。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里喧嚷聲一片,雖然直播已經(jīng)臨近結(jié)束,卻仍然不斷有新的觀眾從外往里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