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蛾群短暫地避讓開,僅僅一秒以后,它們便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翻涌著直撲而來!“噗呲——”
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立馬被人懟了回去:“你先睜開眼睛看看你家主播在干嘛,再說人家小秦,行不行?”
再看粉裙小孩,哪里還得見什么蹤影?
“他被上山的村民救了。”黎明小隊的幾個人在那里像是踢皮球一樣,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都不肯上前來。
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彌羊敢肯定,外面的鬼起碼有3/4都是被他的菲菲兄弟引來的,剛才他自己在走廊上跑的時候,身后的鬼怪雖然也不少,但和眼前的景象比起來卻天差地別。
地板上的血漬越來越多,一灘一灘,匯聚在一起。聞人黎明的視線從他手上的黑晶戒指上略過,并未多做停留。
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
秦非在進入活動中心前,將王明明的校服套裝脫下來丟進了隨身空間。湖泊中心的位置是固定的,丁立用肉眼便足以計量出最精確的數據。除了他們以外,所有原本沒能拿到邀請函,通過購買或黑金玩家攜帶進入副本的玩家,腦門上全都冒出了汗。
“掉頭,回去吧。”聞人隊長的聲音中隱含著疲憊。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凜。秦非的心卻一寸寸沉了下去。
十有八九。如果被規則耽誤死在床底下,是不是太憋屈了……思考?思考是什么?
假如他已經不是孩子了呢?秦非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接過罐頭,目送雞人離開。
透明的,帶著似有若無的腥臭氣。他高舉著尋找到的物品。
5號報名窗口的一側,身穿黑色長袍的蝴蝶悄無聲息地站在角落,身旁是兩個垂首低眉的傀儡。彌羊臭著一張臉站在秦非身邊, 黑鉆耳釘在雪光反射下熠熠生輝。
秦非他們跑得實在太快,又沖在最前面,蝴蝶并沒有看清他們, 只以為那些怪物是漫無目的地奔涌向前。“當然是為了表明態度。”彌羊魂飛天外了三日,終于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個方向正背著這里,谷梁一點兒也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只能從側邊幾人的動作中勉強分辨出,他們應該是在看那石座底下的某一處。
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無驚無險,成為MVP, 就如同以往他參加的每一場其他副本一樣。
陸立人之所以會花那一顆彩球,是因為他親眼看著那批玩家進房間,又很快地出來,前后不過只花了5分鐘。
總感覺再過兩天,這個小區里的居民看到穿旅社制服的人就會追著打。報名參賽的玩家被系統分別投放至不同版本的副本內。
彌羊眼睛一亮。
【游戲玩家】角色形象的身高本就很高,幾乎快到1米9,再和書桌高度疊加,秦非頓時達到了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海拔。
彌羊后頸發癢,回過頭時卻只能看見一片無差別的白。他將一兜尸塊扔在玩家們面前,沒好氣地道。
屋里家具擺設齊全,地面上一干二凈,唯有桌面上散落著幾個小球。“所以現在我們要怎么辦?”秦非問。“快去調度中心。”
我倒也沒這個意思。
彌羊抬頭,望向那個突然比他還高出半頭的橡膠腦袋,覺得腦子里暈乎乎的。
說著他拉上秦非就要走。切換視角去看B級C級玩家的直播間。好在安全區對鬼怪的吸引力還在,他們只在最初突破包圍圈的時候受到了一些輕傷,沒跑多久就擺脫了身后的追兵。
十個人的任務,秦非花了一天時間,完成了70%的指標。這樣的鎖,用鐵絲必定是捅不開了。
“從操作間出來以后,我跟著船工進了一條暗道,在里面找到了一個重要NPC。”他用下巴點了點前方遠去的隊伍。
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現了。雖然小秦還在旁邊,但憑借小秦一人,絕不可能將他從四五只雪怪的包圍圈中解救出來。
鴿子,神明,圣船。
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作者感言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