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秦非的目光閃了閃。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都打不開。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丁零——”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
效果不錯。“唔。”秦非明白了。
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
……
蕭霄搖頭:“沒有啊。”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可他偏偏在那里抖!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
但蕭霄沒聽明白。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怎么?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彌羊?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他指了指床對面。這東西好弄得很。
作者感言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