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
“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秦非:!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1111111”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彈幕:“……”
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噠、噠。”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秦非盯著兩人。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原來如此。
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是什么東西?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但他不敢。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作者感言
“這看起來像不像一條通道?”丁立橫著豎著交替看了半晌,“示意我們去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