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醒了。”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fā)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莫非,這導(dǎo)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
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下頭系統(tǒng),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秦非數(shù)了數(shù)在場的人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28個。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jīng)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yīng)該可以。”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nèi)墻轉(zhuǎn)了一圈。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nèi)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過渡區(qū)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大巴?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qū)內(nèi)生效呢?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轉(zhuǎn)念一想,規(guī)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diào)出來。
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xiàn)在了物業(yè)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shù)還恰好是雙數(shù)。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huán),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50年。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xiàn)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別發(fā)呆了,快特么跑啊!”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fā)現(xiàn)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他側(cè)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這很奇怪。
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yù)感。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
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fā)現(xiàn),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50、80、200、500……
作者感言
唯有最中心那塊光幕中的青年。四肢舒展,面色平和,柔長的黑發(fā)隨著水波散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