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也是,這都三天了。”“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蕭霄:“?”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如果這樣的話……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
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秦非:“……”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
作者感言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