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烏蒙手中拿過他的長刀，凌空比劃了幾下。這個洞看起來實在有些怪異，從洞口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

很快輪到秦非，窗口內的NPC公事公辦地開口：“報名哪個？”系統提示說了，銅鏡現世，需要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

罵人的靈體們聞言徹底變成了啞巴。“鏡頭過去了，等會兒再過來的時候你自己看……誒誒，就是這里，你看！”

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污染源的氣息？

“重點關注今天和你們一起來了幼兒園的這些人。”大多數玩家都在休息，秦非半坐起來。在下方，有一行稍小些的紅色文字，“操作間內禁止吸煙，如需吸煙，請上夾板通風處，輪值傳功離開操作間不得超過20分鐘”。

林業的猜測沒有錯，蝴蝶的確去了12號樓404號房。暗處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盯著玩家們的背影，沒人再開口說話，大家全都憋著氣奮力前進。

人很少，但相對應的副本世界更少。要想成功拼出鏡面，他們就只能一塊一塊硬試。“我們只看到過這一站綠色的門。”有人遲疑著開口。

陶征小心翼翼地插嘴：“那個……你們都是什么陣營的？”

應或的話在聞人黎明這里是很有分量的，他一提起，聞人黎明立即正色詢問：“怎么說？”有玩家想打個時間差，轉身就往身旁最近的游戲房里鉆，可房門卻已經打不開了。他盯著冰面看了半天：“如果提前做好一切準備, 要讓一個人安全地潛入湖下兩米察看再安全返回，起碼需要……”

軟軟的，帶了點彈性。本輪預選賽共有四個主題，手持邀請函的玩家可以自行選擇參與，每人只有一次選擇機會。秦非的瞳孔驀地緊縮。

死者陣營的通關條件還沒有揭曉。半小時后。他遠遠看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帶了笑意。

“烏蒙——”

——說不定就藏在任務提到的那個“指引之地”。所以輸了石頭剪刀布會死，贏了還是會死，平手反而平安無事。

一座低低矮矮的小房子出現在幾人身旁。在場的所有玩家，每個人頭上都頂著一層不屬于人類的皮套。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燃燒著。

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光幕兩旁則一片沉默，全然不復幾分鐘前的熱鬧。暴躁豬名叫趙剛，而那個差點被他踩死的玩家則叫楚江河。

修女手里提著的兩根手臂粗的電棍，輕輕一碰，就可以將對手電得人事不知。再后面是一長串被他們鬧出來的巨大動靜所吸引的鬼怪。

右邊僵尸打起雪怪非常簡單粗暴，手口并用，簡直和野生動物捕獵沒有什么區別。

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像一根木樁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主播真的好強，冷靜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

順便丟出了一顆小小的炸彈：“居然被你猜到了呀，彌羊。”

秦非笑瞇瞇道：“你不會的，你是個好人。”嘖。

可惜，錯過了。

說實話，他剛才都有點絕望了，只是硬拼著一口氣，總覺得不努力到死前最后一秒就有些不甘心。定睛一看，竟然是枚外圓內方的銅幣。

林業一愣：“炒肝店不是只營業到9點嗎。”

江同沒太放在心上，怪物正將兩人包圍，他滿心都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這個念頭，原本細致的頭腦也變得混沌起來。林業手上濕噠噠的，指著那張塑料紙給秦非看。彌羊：“？？？？？”

“你們是來社區借宿的旅行團嗎？”

可誰愿意喝？幾乎每完成一個任務都會得到相應的提示。可六個人實在太多了。

秦非非常大方地找出一件羽絨衣丟給刁明，勉強算是替他撿回了一條狗命。其他人：“……”

觀看直播的觀眾們驚訝得頭都快掉了。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

片刻過后，他理清了如今的狀況。可這次與上次不同。并且說白了，他和污染源實在算不上熟。

彌羊見秦非雙指將照片放大，仔細查看著，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谷梁一邊想著，眼睛隨意一瞟，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團鼓起的奇怪雪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