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救救我……蕭霄深深地自閉了。

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

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嘩啦”一聲巨響。“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他也沒有過分緊張。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快跑。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談永打了個哆嗦。“……”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

這個什么呢？

“彌羊的精神盜竊技能非常厲害，和一般的精神類盜賊完全不同。他在將 Npc的信息竊取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直接掌握這個npc的部分能力，甚至將NPC的外貌一起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

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他看向秦非。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

“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主播一定就要死了！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3號。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儀式完不成……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污染源。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