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但——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好不甘心啊!
【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疑惑地寫道。“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會待在告解廳里的……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當吧。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餓?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6號已經殺紅了眼。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因為這并不重要。
作者感言
緊閉的門扇又一次得以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