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真是讓人嘔得慌呀!一旁的蕭霄:“……”
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但這顯然還不夠。
秦非:……
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一聲脆響。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不對,不對。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規則1說了,迷宮是一個完全的磚石建筑,建造工藝普通,沒有用特殊材料。”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秦大佬就是故意的。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作者感言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